1948年12月中旬的一天股票杠杆最高多少倍,大队宪兵和特务包围了爱群酒店,将住在里面的国民党上将卫立煌及其夫人韩权华等人强行“请上”一架飞机。
飞机到南京机场降落后,卫立煌夫妇被早已等候多时特务用汽车送去了住宅。到门口时,卫立煌吃惊的发现周围部署了至少一个排的宪兵,他愤怒的质问,宪兵排长说:“我们这是奉了张司令(张镇)的命令,前来保护总司令你的。”
卫立煌夫妇进屋后,几个特务也跟了进来,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过了一会,国民党宪兵司令张镇来了,他向卫立煌宣布了蒋介石的指示:“你是听候查办的人,暂时不许出门,不许和任何人见面,不许通信、通电话。”
张镇说完后,看了一眼卫立煌,欲言又止,最后叹息离开。就这样,卫立煌成为蒋介石推出去承担东北战败的“替罪羊”,被软禁家中,失去了自由。
虎落平阳
傅作义、蒋介石、卫立煌合影
卫立煌是国民党陆军二级上将,担任过集团军总司令、省主席、战区长官、远征军司令、“剿总”总司令等要职,他被软禁的消息传出后,国民党高层也是一片震动,同情者居多。当然其中也有顽固分子,为了迎合蒋介石,扬言“杀卫立煌以挽士气”云云。
国民党元老吴忠信和卫立煌私交不错,得知卫立煌被软禁后,很是不安,觉得对不住老朋友。原来,1948年初,为了让心腹陈诚从东北脱身,蒋介石让刚回国的卫立煌去东北主持军政,卫立煌不愿去,蒋用尽办法,期间曾让吴忠信去说服卫立煌。
蒋为了让卫立煌放心,还让吴忠信传话,表示卫立煌去东北后放手去干,不必承担失败的责任。吴忠信替蒋当说客,这还不到一年时间,卫立煌就遭此下场,他自感脸色无光。
吴忠信去找蒋,试图替卫立煌求情,不想蒋干脆耍赖,说认不是他派去的。无奈之下,吴忠信又去找张镇,张镇不好说什么,支支吾吾了半天。
蒋在吴忠信走后,通知毛人凤和张镇,今后未经允许,任何人不许去卫立煌家探望。卫立煌家的几个特务,常住卫家,整日监视,门外一排宪兵,半天轮换一次,保证二十四小时有人。在这种情况下,卫立煌就如同“笼中之鸟”,想飞却无法飞出。
卫家的几个特务,蹬鼻子上脸,起初占据了一楼的客厅当卧室,住了十几天后,嚷嚷着要搬到二楼去,给的理由是“便于照顾卫将军”。好在卫立煌家中还有几个随从副官,他们出面制止,这才让特务作罢。
关麟征
一天,国民党中将、中央陆军军官学校(原黄埔军校)校长关麟征到南京公干时,去卫立煌家中拜访,门口的宪兵死活不让关麟征进去。
黄埔一期的关麟征在蒋军黄埔将领中,和胡宗南、宋希濂最早升任集团军总司令,曾颇得蒋的重用。关麟征性烈如火,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,他见连卫家大门不让进,一怒之下把佩戴中将领章的军上衣扔在地上,说:“如果凭这个也进不去,我也不需要了。”
关麟征发这么大火,一方面确实是出于对卫立煌的同情,关麟征是个很傲气的人,在蒋军中“傲上”是出了名的,但卫立煌却是他打内心佩服的长官,卫立煌率远征军强渡怒江后,关麟征夸赞说这才是大丈夫所为。
另一方面,关麟征对卫立煌的处境心有戚戚,因为他也已不得蒋的信任,加之和陈诚势同水火,在抗战胜利后,被夺去兵权,职务长期原地踏步。
在卫立煌被软禁之初,国民党军参谋总长顾祝同没有露面,但到了1949年1月初的一天,他来到卫家,让卫立煌夫妇及其家人乘飞机去台湾,卫立煌说妻子韩权华病重,暂时走不了。
顾祝同不信,去房中查看,见韩权华确实病的很严重,看起来面色蜡黄奄奄一息,也就不好来强的了,毕竟他和卫立煌同僚多年,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,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下情面的。
事情出现了转机
卫立煌夫妇
顾祝同走后,特务们对卫立煌的态度好了一些,但监视却一点没有放松。就在卫立煌内心煎熬,却又无计可施的时候,蒋介石下野了。
蒋离开南京后,代总统李宗仁给卫立煌家打了个电话,说马上就会下令撤去卫家门口的宪兵及特务。卫立煌大大松了口气,但他没有想到的是,宪兵遵令离开了,家中的几个特务却死活不离开,说除非接到局长毛人凤的命令。
对保密局特务活动一向深恶痛绝的李宗仁,紧接着,发布命令“保密局本部连局长带司机,只可以保留75个人的编制,余皆调转或者予以遣散”。
毛人凤清楚李宗仁是不会让他继续留在保密局的,于是主动请辞,经李宗仁同意后,由保密局副局长徐志道接任局长。
在溪口遥控局势的蒋介石的授意下,毛人凤带着保密局本部的骨干特务上千人去了上海,徐志道的这个局长及他控制的保密局,完全是个空架子。
如此一来,保密局对外局长是徐志道,但熟悉情况的人却都知道,实际的掌控者还是毛人凤。保密局闹得这一出戏,帮了卫立煌的大忙,尽管家中的特务还是赖着不走,但对到底是听徐志道的还是毛人凤的,几个特务之间都有了分歧,他们也对这个差事怨气很大,就等着有正式命令让他们离开。
毛人凤去上海后,和军统大特务,时任国民党上海警察局长的毛森勾连,忙着办蒋交给他的其他事情,一时间也顾不上询问软禁在南京的卫立煌的情况了。
有一天,李宗仁派车接卫立煌去叙谈,等卫立煌回来后,卫宅的几个特务见风使舵,开始磨洋工了,对来访的客人也不阻拦,对寄来的信件检查的也不严格了。
1月下旬的一天,李明扬从江北秘密来到南京去见卫立煌,他在北伐时当过团长、师长及军长,是卫立煌的旧相识。
李明扬和卫立煌寒暄几句后,由卫的副官在房间门口盯着特务的动向,他和卫立煌密谈起来。
李明扬低声对卫立煌说:“要走就尽快走,只要想办法出了南京,一切就好办了。”
谈到细节问题时,李明扬建议说:“乘汽车出南京去上海,然后从上海乘外国轮船,只要上了船,就算真正脱险了。”
临别时,李明扬再三叮嘱卫立煌:“你千万不要去台湾,以我对他(指蒋介石)的了解,你去了后,必遭毒手。”
成功脱险
卫立煌
李明扬走后,卫立煌和韩权华及两个亲信副官商量后,认为必须要走了,否则一旦溪口的蒋介石或上海的毛人凤想起卫立煌,突然加紧了监视,那么就再难走脱了。到时候只能是被胁迫去台湾,去台后,那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。
卫立煌先让副官张学诚出面,对几个特务说:“李代总统的手令已下多日,宪兵都撤走了,你们为何还不走?”
特务们支支吾吾,说没有接到撤离的命令,张学诚又说:“毛人凤都不是局长了,现在的局长是徐志道,你们到底听谁的?”
几个特务也懵了,一来保密局的编制大部被裁,他们到底算不算正式的特务都难说;二来卫立煌是李宗仁力保的人,万一复出了,他们也惹不起。
于是,特务们和张学诚商量,说他们几个不住在一楼了,住在门口汽车房,算是一种退让。
特务不住在宅子里,卫立煌等人商议逃离方案就容易多了。张学诚让司机把卫宅的汽车开出去“修理”,实际上是试车,回来时偷偷加满了油。
到了除夕这天(1月29日)傍晚,卫立煌故意让晚点做饭,到了快九点,特务中家在南京的几个人,偷偷溜回去吃年夜饭去了。
剩下的几个特务面面相觑,他们不是不想走,而是因为家不在南京,无处可去。到了晚上十点多,卫家还没有开饭,几个特务饥肠辘辘,满脸的不高兴。
卫立煌的副官见时机到了,故意去问:“其他几个兄弟都回家去了,你们怎么还待着不走。”
几个特务发牢骚说整天卖命,身上的钱还不够买车票。副官趁机拿出钱,分给几个特务,让他们买车票回家,剩下的钱给家里办些年货。
特务们连连称谢,这时饭也开了,他们吃完饭后,“心照不宣”的离开了卫宅。
特务走后,卫立煌换成普通人的衣服,并化了妆,把留了多年的胡子也给剃了。卫立煌早年当连长时,由于年纪不大,怕难以服众,便留了胡子显得老成,这个习惯保留了二十多年,将胡子剃干净,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。
到了凌晨四点多,准备就绪的卫立煌乘坐汽车,驶离南京,向上海方向疾驰而去。卫立煌本来很是担心路上出状况,但由于国民党军的注意力都在江防上,卫立煌的车牌又是“国防部”牌照,所以沿途岗哨没有阻拦,汽车很顺利的进入了上海市区。
卫立煌走后,他的夫人韩权华留下了善后。期间,曾有几个电话打来,都被韩权华搪塞过去。初二的下午,卫家的汽车悄悄的开了回来,司机对韩权华说:“卫长官安全到达,船票已经买好。”
初三一大早,韩权华乘汽车也悄然离开股票杠杆最高多少倍,她到上海和丈夫卫立煌会后后,乘坐轮船前往香港,至此,卫立煌夫妇终于脱险,整个过程看似平淡,实则暗藏凶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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